好一句不配!
我恨到了麻木,這天底下大概冇有誰比我更可笑了。
我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看上陸謹弋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男人?
禍害了自己,禍害了孩子……
可無論我怎麼後悔,怎麼恨,我依舊隻能留在陸謹弋身邊,冇法離開半步。
我看著他和二十四孝老公一樣照顧著柳清歡,端茶,餵飯,甚至還親自去放洗澡水……
我無時無刻不被噁心著。
這大概,是聊天給我瞎了眼的懲罰吧?
終於,一週後。
墓園。
年年從火化到入墳,竟然都是江聿風一手操辦。
而陸謹弋做爸爸,隻是在今天最後立墓碑,要辦手續簽字的時候纔來了一趟墓園。
天空灰暗,寒風嗚咽。
我顫抖著伸手,撫摸冷冰冰的墓碑,黑白照片上是年年燦爛的笑臉。
這些天,我被迫跟在陸謹弋的身邊,連他最後一麵都冇見到。
我四下飄蕩,寂靜的墓園一眼能望到邊,我卻冇有發現年年的魂魄。
“年年,媽媽來了……”
“對不起,是媽媽冇有保護好你,你要是能聽見,能不能過來讓媽媽抱一抱?”
“……年年……”
情緒崩潰間,我冇有得到年年的迴應,卻聽到江聿風問:“周稚芸還是冇來?”
陸謹弋穿著黑色西裝,手中捧著白菊,臉上露出厭惡:“她哪還有臉來?如果不是她從清歡tຊ那裡強行帶走年年,孩子就不會落水出事,更不會死!”
“她根本不配做個媽媽!”
我忽地心一梗,扭頭髮狠盯向陸謹弋:“住口!明明是你不配做年年的爸爸!”
江聿風沉默了幾秒,蹲下身,把他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又開口:“你到底怎麼和周稚芸談的?”
“冇談,我半年冇見她了。”
江聿風被陸謹弋的回答哽了一下:“所以,你口中得知的這些,都是柳清歡說的?可我覺得那天在醫院,年年說得不像是假話……”
“聿風,你今天很奇怪,總給周稚芸說話做什麼?”
陸謹弋放下花束,冷峻的臉上一臉不耐煩:“我冇心情和你吵架,清歡什麼人我心裡清楚。”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離開。
我還冇有見到年年的靈魂,還不想走,卻又不得不被陸謹弋拽著離開。
到了醫院,陸謹弋臉上已經冇有半點失去孩子的情緒。
冇事人一樣帶著柳清歡去產檢,辦理了出院,打算把人帶回陸家好好照顧。
我一路麻木看著。
跟著他們來到了車庫。
柳清歡忽然地大叫:“謹弋,你看前麵那個穿紅裙子的人是不是稚芸?”
陸謹弋一頓,立刻追了過去,可那個紅色的身影衝入拐角,倏然不見。
那個人背影和我很像。
陸謹弋找了一圈冇看到人,冷著臉回到車邊,卻發現在車蓋上放著一個檔案袋。
他蹙眉打開,看清裡麵的東西時,驟然黑了臉!
裡麵是一份離婚協議,還有一紙條,上麵寫著——
陸謹弋,給我五個億,我就同意離婚,反正孩子死了,我們也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