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般安謐。
濃乳般的月光澆灑大地,蟋蟀的淒切聲慢慢的透進水樣的夜色,深夜的香氣繞了很多圈如霧般瀰漫空中,織成一個滑滑的網,把安靜的景物都罩在裡麵。
靠水而建的住宅區,顯得很安詳,一個房間內,亮著昏黃的燈光,盪漾著不一樣的浪漫。
男人不知道為何歎了一口氣。
女人關切的問:
“麻桿,怎麼了?”
麻桿是女人對男人都稱呼,說男人瘦的像麻桿一樣。
男人歉意的嘟噥說,冇事?
在一起多年,女人太知道男人的底細,她不滿的說:
“還不瞭解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了?”
男人猶豫了很久,從嘴裡憋出了幾句話,罵道,都是那劉大明給害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出他對劉大明是深惡痛絕。
“劉大明又怎麼你了?再說,他想怎麼你,能有那個能力嗎?你纔是單位的一把手,他不過是個副主任罷了?”
“你可彆小看了這孫子,這混蛋的野心可不小,手伸的還不是一般的長,恨不得把發改委內外所有的工作都抓在手裡,我看他現在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不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孫子,他劉大明還真把自己當成發改委當家的主了。”
男人很不高興,嘴裡就不乾不淨的罵道。
身底下的女人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她循循善誘的口氣說,到底怎麼回事,劉大明得罪你了?
男人點頭說,掛職的事情,劉大明竟敢不經過我的點頭,私自做主,這也就罷了,他還在背後操縱組織會議的結果,把這件事給坐實了,如若不是老朱及時提醒我,我豈不是會成了被人耍弄的猴子?
女人聽了這話,伸手輕輕的撫著男人的後背後說,老田啊,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劉大明這個人要是再不好好的給點厲害給他瞧瞧,他可真是要上房揭瓦了。
田主任納悶的眼神看著女人,問道,怎麼回事?劉大明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女人伸手推了男人一把,男人把女人順勢摟進懷裡,就聽見女人說,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劉大明整天假傳聖旨,在單位裡拉幫結派,依我看,現在這發改委裡倒是有大半的科室長都成了他劉大明那條線上的人了。
田主任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嘴裡忍不住罵道,敢跟我鬥,他劉大明還嫩了點。
女人低聲說,拉倒吧,大家都說你五十出頭的年紀了,在發改委也乾不了幾年了,整天就想著找機會出去旅旅遊,單位的事情還不是全由劉大明一人做主,這種時候,你再想往回收權,隻怕難度很大啊。
田主任冷笑說,放心吧,我從底下鄉裡一步步的爬到現在的位置上,彆的本事冇有,這種整人的招數,心裡頭多著呢,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女人見自己的挑唆起了作用,心裡不由一陣得意,今晚一番話過後,明天再鼓動秦書凱那個愣頭青去找田主任告狀,就算是主動把對付劉大明的把柄送到了田主任手裡,到時候,田主任隻要狠下心來發飆,劉大明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裡,女人的心情愉悅起來,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
田主任在儘情享樂的時候,秦書凱很是不高興的走到向王娟的住處。
今天下午,劉大明代表組織和秦書凱談了話,那就是根據組織研究,認為秦書凱很適合到鄉下掛職,希望年輕人能夠正確的看待,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單位對於他的情況也是很照顧的,掛職期間,每個月的補助單位加倍,希望秦書凱不要辜負領導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