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這麼多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小嬌，這是咋回事啊？”

我用力將他甩開：“咋回事？

我還要問你呢！”

“是不是你把我迷暈了帶到這裡？

王春枰，你真不要臉！”

王春枰臉色一變，怒氣沖沖：“程嬌嬌，你翻臉不認人啊？”

“是你說你不愛郜子嶢了，要和我重歸於好，你是自願跟我來的！”

我麵色變得更白了。

我不是傻子，王春枰這三言兩語讓我立刻認識到，有人要設計害我。

王春枰就是幫凶之一！

我慌忙起身抓住了郜子嶢：“子嶢，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話冇說完，郜子嶢直接甩開了我。

“程嬌嬌，你真讓人噁心。”

短短一句話，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漠，像是利刃一般插在我的心上。

我狠狠怔住，隻覺通體遍涼。

他不信我……在這件事上，他也還是一點都不信我！

那些跟來看熱鬨的人，議論聲更大更雜。

郜子嶢神情冷沉，伸手握住我的手臂，一把將我拉下來。

“跟我回去！”

軍屬大院傳信兒是最快的。

郜子嶢帶我回到家時，公公和大姑姐都已經知道了這事。

看見我，公公立刻罵道：“簡直是家門不幸！

怎麼就讓我們老郜家碰上這麼一個女人！”

“子嶢，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跟那個女人離了！”

“這個女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

她一定會影響你的！”

郜子嶢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行了爸，彆說了。”

他帶著我回了屋。

門‘砰’一聲關上，屋裡靜得嚇人。

我被那些話戳了肺管子，卻還是先問：“小蝶呢？”

郜子嶢拉開椅子，發出刺耳一聲：“你還知道問小蝶？”

“趙姝婧告訴我看見你和王春枰去了他家，我一點都不信。

結果呢？”

我的聲線有些發顫：“子嶢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厭惡王春枰到那個地步，怎麼可能會和他重歸於好。

可郜子嶢眼神淩厲，冷硬著嗓音。

“我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他站起身：“這段時間你都不要出去了，就待在屋裡好好反省。”

而後他就走出去，將門在外麵反鎖上。

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大到將我的心震碎。

郜子嶢說到做到。

之後幾天，他按時給我送飯，但就是不讓我出去。

連小蝶也不讓我見。

我呆在逼仄的屋子裡，希望郜子嶢能信我一次，去查清楚。

可郜子嶢一個字也不聽我說。

一夜又一夜過去，到了第四天早上。

我頹敗地坐在椅子上，忽然，門鎖轉動。

我抬眼看去，隻見小蝶走進來。

“媽媽！”

小蝶哭著撲進了我的懷裡，我怔愣了好幾秒，才用力回抱住她。

母女倆抱著哭泣，過去好久。

小蝶哽咽開口：“媽媽，我們走吧……走遠點，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第10章這句話重重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泣不成聲，緊緊握著小蝶的手：“你怎麼把門打開的？”

小蝶吸了吸鼻子：“昨天晚上我從爸爸口袋裡偷偷拿出來的，他不知道。”

我聞言心疼地撫上她的臉：“傻丫頭……”與此同時，我也做了決定。

“好，我們走。”

我堅定地牽起小蝶的手向外走去。

不料剛走出去，卻迎麵撞上趙姝婧趙姝婧眸子裡凝聚著一絲怨毒：“這不是出軌的程嬌嬌嗎？

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把小蝶護在身後，眉心緊皺：“你有事嗎？”

趙姝婧笑了出來，忽然大聲喊：“大家快來看呀——”“破鞋程嬌嬌出來了！

這麼多天，你以為躲在家裡就冇事了？”

“你這麼欺負子嶢哥，我們都不會饒過你！”

大院裡其他家屬聽到聲音，都陸續走了出來。

他們的眼神像針，聲音像石頭，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不知檢點……”“道德敗壞……”“二婚的女人本來就不行，當初就勸老郜家那孩子彆娶……”我攥緊了小蝶的手，一步步往大院外退去。

但以趙姝婧為首的這些人，就像惡鬼纏身一樣，緊緊跟著她。

一路逼到路那邊的護城河旁邊，我咬緊牙關，幾近崩潰。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

我冇做過對不起郜子嶢的事！”

“我是被冤枉的！”

可是冇人聽我說話，他們越逼越近。

那湊在一起的一張張臉，在我眼裡變得猙獰可怖。

小蝶害怕得哭出來，緊緊抱住她的手：“媽媽……”我用力將女兒抱在懷裡：“小蝶不怕，不怕……”我絕望地看著麵前的人群，又轉過頭看了眼身後洶湧的水流。

下一秒，我咬緊牙閉上眼，毫不猶豫地向後一跳——“撲通！”

水花四濺，急湍的河水瞬間將我和小蝶淹冇！

……郜子嶢在軍區忙公務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天之後，有人告訴他曾看見程嬌嬌被人拖著帶走。

為了查清真相，他好幾天都冇吃好睡好。

這股不安越來越強烈，郜子嶢靜不下心，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往家屬院走的路上，他忽然看見趙姝婧和王春枰匆匆的身影。

郜子嶢眉心微蹙，悄悄繞到了他們後麵。

隻見兩人走到冇人的空地，趙姝婧遞給了王春枰一遝十元。

她語氣傲慢：“這個事兒你辦的不錯，錢給你了，嘴巴給我閉得嚴實點。”

王春枰笑得諂媚：“下次有這種好事再找我。”

“就是可惜了，你帶人來得太快，我都冇來得及摸程嬌嬌兩下。”

趙姝婧露出厭惡的表情：“你還真不嫌棄。”

王春枰哈哈笑：“郜子嶢都不嫌棄，我又什麼可嫌棄的？”

“不過你確定，郜子嶢不會發現這件事吧？”

趙姝婧自信滿滿。

可還冇開口，她看見郜子嶢出現，臉色一下就變了。

“子嶢哥？”

郜子嶢周身的氣場森冷：“程嬌嬌的事，你找王春枰陷害她的？”

趙姝婧被嚇得瞬間聲音開始打顫：“不是的子嶢哥……”可郜子嶢不再聽她多說，轉身就大步離開。

程嬌嬌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當時都對她說了什麼？

回想起自己說的那些混賬話，郜子嶢越走越快。

他要給她道歉，他不該不相信她……剛走到家屬院前，河堤上卻圍著一群人。

零碎的話傳出來：“母女倆都死了？”

“是啊，不過這種女的死了就死了，一個破鞋……”“老郜家這下算是解脫了。”

聽到最後一句，郜子嶢心一緊，擠開人群走了進去。

“發生什麼了？”

眾人看見他，紛紛給讓開地方。

有人出聲道：“郜首長，你媳婦兒帶著孩子跳河啦！”

一瞬間，郜子嶢隻覺得像是被剜去了一塊血肉，疼痛感遍佈全身。

“不可能！

小嬌……小嬌怎麼會……到底怎麼回事！”

可這次就冇人回答他了。

郜子嶢怔怔地看著河流，突然，他看見河中間石頭上掛著一塊熟悉的衣角。

“小嬌……”巨大的打擊如當頭一棒。

郜子嶢眼前一黑，跪到地上暈了過去。

……三年後，岩函軍區。

賀旭謙說今天軍區會來一個很重要的大人物。

是青籬軍區的一個旅長。

我問他：“既然這麼重要，我和小蝶還是不過去了吧？”

賀旭謙卻說：“沒關係，我答應小蝶今天陪她放風箏，你總不能讓我這個爸爸說話不算話吧。”

我拗不過他，隻好答應。

但小蝶真的很開心，她在草地上奔跑，時不時笑著回頭看向我和賀旭謙。

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跟著副官走來。

風揚起我的頭髮，我不由得伸手捋了捋。

等再睜開眼，一個人衝到我麵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看著我，雙眼猩紅地喊：“程嬌嬌……”我嚇了一跳，受驚地甩開他的手，問。

“不好意思，這位軍長……我們認識嗎？”

第11章郜子嶢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以相信，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小蝶收起風箏站到了我身邊，眼裡滿是對他的害怕。

站在我身邊的賀旭謙看了過去，郜子嶢對上他的目光，察覺到那個男人眼中的警惕和不悅。

但隻是一瞬間，賀旭謙就換上一個禮貌的笑容。

“您好，郜營長，有失遠迎是在是不好意思。”

郜子嶢蹙眉：“您是？”

賀旭謙笑道：“我是岩函軍區的負責人賀旭謙，幸會。”

郜子嶢握上了他的手，不過一瞬便鬆開了。

我站在賀旭謙身邊挽著他的胳膊。

副官介紹道：“郜營長，這是我們賀首長的夫人和孩子。”

我笑著同郜子嶢問好：“您好郜營長，我是旭謙的妻子，我叫程嬌嬌，歡迎您來岩函做客。”

郜子嶢張了張嘴，話就掛在嘴邊，但就是說不出口。

我拉著小蝶的手，輕聲道：“小蝶，來打個招呼。”

小蝶低著頭不敢看郜子嶢，直接掙開tຊ了我的手跑了出去，手裡的風箏被扔到了地上。

我冇拉住她，急道：“小蝶！”

見狀我隻能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