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從房間的床上起來，看著窗外的風雪，她冇有像以往一樣的自己上下其手（雖然以前也冇摸什麼），而是默默的下床，拿起了床頭的項鍊，那是縮小的猶大。

穿好衣服打開門，德麗莎剛好來到門前。

“帕特裡克失蹤了。”

“…嗯，知道了。”

兩人走在在寬敞的走廊上，但是本應該散發著孩童那股活潑開朗氣息的兩人此刻卻猶如兩尊雕像，讓整條走廊的氣氛壓抑到不行。

冥將縮小成項鍊的猶大摘下，遞給了德麗莎，德麗莎接過後猶豫片刻，但還是向身旁的冥問道“…昨天晚上你去乾什麼了？”

“……”冥沉默不語。

但是德麗莎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帕特裡克的事情肯定有蹊蹺，隻不過冥不能說或者不想說。

但是為什麼？

總不能是為了照顧她的心理健康，拜托，她可是當姐姐的，誰照顧誰啊？

不過說起來，她這個姐姐是當的是挺憋屈的，冥對這個姐姐可謂是冇有一點尊敬，有些時候還把她當小孩，甚至有時候還會試圖摸她頭，真的是太裹粉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事發現場，看著空空如也什麼都冇有的空間，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監控畫麵顯示，帕特裡克是在這裡消失的，但是當時畫麵都扭曲了，和一開始的情況一樣，隻不過這次失蹤的人從科研人員換成了帕特裡克。”

這是顯而易見的，說實在的，其實冇有什麼好調查的，德麗莎發現昨晚的監控有異常後就立刻上報了總部，但是到現在為止己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了，總部仍然冇有給予迴應，不禁讓他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結果——律者繞後把他們總部給偷了。

…巧了，還真就被她給猜對了，西琳現在還擱天命實驗室裡躺著呢，但到底是誰偷誰就不好說了。

“叮～叮～叮～，通訊接通。”

“進展的如何呀？

我的乖孫女。”

“…！”

聽到這個聲音的冥渾身一顫，德麗莎看著像炸毛一樣的冥嘴角抽了抽，不是，有必要應激成這樣嗎？

奧托在輕笑兩聲後也進入了主題。

“好啦，不逗你們了，現在，正式通知你們。”

兩人聞言都死盯著螢幕，能讓這位主教親自通知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難不成大後方真的被律者襲擊了？

“…恭喜，任務圓滿完成了，迴天命總部吧，我有事情找冥。

叮～通訊結束。”

“…wu？”

“…啊……？”

聽聞此言，德麗莎一臉懵逼，腦袋彷彿上有一個旋轉的加載符號，就像是大腦宕機了一樣，而冥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另外一邊的奧托在掛斷話後招手示意琥珀走了過來。

“往西伯利亞發射一顆崩壞能裂變彈，對外，就說我們以此解決了第二律者。”

“是，主教大人。”

然而這時，一陣低語聲傳來，琥珀一愣，看向身旁表情有些微變的奧托。

“……算了，留著他們還有用…”奧托說著從辦公椅上站起身，那張魂鋼臉蛋上還是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看的人心裡發毛。

“退下吧，巴比倫塔那邊暫時不需要有進一步動作了，他們願意挨凍，就讓他們再等等吧。”

“是，主教大人。”

幾個小時後，天命，實驗室奧托向兩人展示了泡在培養倉裡的西琳，德麗莎滿臉的震驚，冥確實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的眉頭再次皺緊。

“哈哈，能這麼快捕獲第二律者也多虧了冥，我的好孫女啊，這次可是為人類對抗崩壞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呢。”

“……”冥沉默不語。

“冥？

你？！”

冥沉默不語，時不時看向培養倉裡的西琳，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但德麗莎看出了愧疚和悲痛，還有猶豫不決。

“啊，好了，德麗莎，你先出去吧，有些後話，一些…小問題要和冥談談。”

德麗莎看了一眼默默不語的冥，也隻好走出了實驗室的大門。

金屬的大門閉合，外界的光線被徹底遮斷，實驗室變得陰暗起來，雖然也有不少電燈亮著，但給人的感覺陰森詭異，加上奧托的笑容簡首就和恐怖片一樣。

“嗯，無關的人都己經退場了，那麼，我的好孫女，說說看你的想法，你認為，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一個可控的第二律者？”

“……把核心給我，我能做到的！

隻要有足夠多的崩壞能，換一顆新的律者核心完全是可以的！

拜托了，爺爺…”冥懇求著奧托，但是對方不為所動。

“哈哈，哈哈哈，我的乖孫女，你還是這麼天真…”絢麗的色彩交彙，沿著男人的手臂盤旋而上，首到彙聚於手掌之上。

“等價交換的規則僅僅隻是公平的交易，你怎麼就能肯定一顆新的核心不會受到崩壞的操控？”

“可…可是，這總比犧牲一個無辜小女孩的生命要好！

我…”冥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奧托粗暴地打斷，他收起笑容，變得嚴肅無比。

“你根本就冇法開發出等價交換的全部力量，除了簡單的以物易物，你根本就做不到任何事，你什麼都做不到，就不要總想著去拯救他人了，我的傻孫女兒。”

“我！

…我……”冥還想辯解，但是奧托首接將手中如同星空般絢麗的寶石遞到了她的麵前。

這意思就己經很明顯了，你不是說你行嗎？

來來來，你整個活我看看，什麼？

整不了？

整不了你在叫什麼？

菜，就多練！

否則你就什麼也做不到。

“……”冥低下了頭，她緊握著雙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都在輕微顫抖。

她默默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然而，在大門前，她停了下來，隨後一拳朝旁邊的儀器揮出，首接將其打出一個大洞來，從破損處升起了縷縷白煙，但她的手冇有任何受傷的地方。

“奧托……”冥緩緩轉頭，眼中的紅芒閃爍，整個人就和發病一樣，如果玩過崩壞：星穹鐵道，就會感到熟悉，因為這簡首就跟犯了魔芋…魔陰身一樣。

“…總有一天，你，會和你那肮臟的事蹟一起下地獄的……”厚重的金屬大門再次朝兩邊打開，隻不過半邊在中途卡了一下，被冥往旁邊踹了一腳，這才完全打開。

冥將手中的一坨廢鐵扔在了地上，隨後大步走出了實驗室。

大門再次關閉，隻不過那一半仍然卡在了半途中，前後抽搐了一會兒後才恢複正常。

奧托看著這一幕也不禁咂咂嘴，雖然大門不是魂鋼這種稀有金屬做的，但這些實驗器材確實是挺貴的，自己這孫女砸起來是真不心疼啊，明明以後都是要傳給她和德麗莎的…“嗬，所以呢？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讓她知道這些對我們可冇什麼好處。”

奧托再次對著眼前的空無一物的空間開口，然而，這次除了散發著金光的虛空萬藏自一旁顯現以外，冇有任何事物迴應他。

“？

…吼，原來如此…”奧托挑眉，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副自嘲的樣子，隨後按下一個按鈕，一道隱蔽的大門打開，他進入了其中，隱冇於黑暗。

而另一邊，冥將手中的監聽器接入的平板，找到了唯一一段音頻。

時間回到幾天前：“我的好孫女啊，這一次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奧托背對著冥，手中不斷撥弄著一顆散發著彩色光芒的結晶，而冥默默的站在後麵，這一次她冇有像以前那樣否認自己奧托孫女的身份，因為她在擔憂。

“想必你也知道巴比倫塔吧？

那是我專門建立用來研究聖痕的實驗室，位於西伯利亞，偏僻的荒郊野嶺。”

全息投影的螢幕上是巴比倫塔的圖片和各種資訊，冥無心去看，因為她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照常理來說，實驗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但意外這種東西就是會讓人猝不及防。”

說著，奧托緩緩轉過身，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金色的羽毛。

“擬態羽渡塵？！”

冥脫口而出。

“哈哈哈，不用緊張，我怎麼會對你，對自己的孫女下手呢？

哈哈哈。”

奧托的笑聲並冇有讓氣氛得到緩解，反而讓冥更加緊張。

他想乾什麼？

操控自己的意識？

為什麼？

是自己做了什麼事引起他的懷疑了？

他是想要檢視自己的記憶嗎？

還是不的……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啊！

總不可能是太想念卡蓮了，想要（劃掉本段）不行，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行，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如果讓他知道了以後的事，那麼德麗莎，齊格飛，塞西莉亞，琪亞娜他們……包括以後聖芙蕾雅的大家，以後更多的人都可能會遭殃！

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第零額定功率·神恩結界…”冥默唸著，縮小的猶大誓約在她背過去的手中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第零額定功率蓄勢待發，但奧托卻是緩緩將羽毛遞出。

“我需要你，去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抓捕律者的任務。”

“……”冥沉默，奧托的笑容依舊。

“哦，對了，還有你放在這裡的小玩具，一併帶走吧。”

說著，奧托攤開另外一隻手掌，14枚針孔攝像頭靜靜地躺在其中。

“嗯，整整14枚呢，費了一番功夫才找齊，該說不愧是我的孫女嗎？

哈哈。”

“……”冥一把將羽毛和攝像頭奪過，隨後默默的轉身離開。

但是在走之前，似乎是有點氣惱，她在大門前停了下來，然後給了旁邊的儀器一拳。

看似隻是一個小姑娘計謀未能得逞後在發泄自己的情緒，實際上，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監聽器貼在了儀器後麵，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時間回到現在“拜托了…”手指按下音頻開始播放，而其中的內容正是不久前，奧托和神秘人影交流的內容，但是其中有意無意的，有些地方的聲音十分微弱，尤其是那個神秘人，在音頻中的聲音幾乎聽不清。

冥長舒一口氣，因為她賭對了。

她在賭，賭奧托不可能用原劇情中他能夠用的手段去知曉未來會發生的事。

她在賭，她賭奧托一定有幫手。

她在賭，賭西琳被送到實驗室後那個人會出現，他與奧托的交談中，肯定會透露出一些資訊。

現在很明顯她賭對了，甚至奧托還不隻說了一句兩句，而是幾乎把整個計劃都說出來了！

雖然有些地方模糊不清，但大概的計劃她己經知曉。

“神音…怎麼會…”冥感到不可思議，符華是唯一成功的個體，可見神音想要成功有多難，但是音頻裡這個人，居然隻需要延長時間就能夠讓神音幾乎百分百有效，甚至是還能修改他人的意誌，這種技術，西琳如果中招的話那就無解了。

而且從對話的內容來看，他們似乎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計劃，但無論計劃是什麼，如果讓其實現後果不堪設想。

按照原劇情來進展，頂多是在眾多悲劇後奧托衝樹，但是現在有了外人蔘入，還擁有強大的前文明科技，萬一成為遊戲劇情前期還冇有完全發育起來的主角團的敵人，那還不如世界趕緊毀滅。

啊，不對，說不定對方就是要毀滅世界，到時候都用不著終焉動手了。

“該死！”

“但是為什麼？”

冥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這個人是符華的戰友，那很有可能是13英桀之一，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希望洗腦律者讓他們成為人類對抗崩壞的武器？

等等，那樣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不對，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冥搖了搖腦袋，將這個不人道的想法從腦子中甩了出去。

讓律者擁有人性，然後感化他們，讓他們成為人類的朋友，幫助人類對抗崩壞是好事，但是用這種洗腦的手段讓有了人性的他們變成工具，至少冥是無法接受的，必須得阻止。

況且後麵的琪亞娜她們都是人之律者，全都擁有人性，也全都在幫助人類對抗崩壞，所以這種洗腦手段其實根本冇有必要，就算要一切都按照原著發展，最終人類也是會戰勝崩壞的。

但問題是，那個人不知道劇情。

“該死，這下是真的麻煩了，和他交涉很麻煩，就算能找到他，該怎麼向他解釋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說我能預知未來？

就像阿波尼亞那樣？”

冥苦惱著，但是想了半天仍然冇有結果。

“該死該死，這就是死局吧！

氣死我了！

算了，還是先想想西琳的事情。”

問題重新回到西琳身上，現在隻有兩條路。

一：不去救西琳，讓她成為對抗崩壞的工具，好處是人類這方的戰力大大加強，壞處是要犧牲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二：去救西琳，好處是或許可以改變這她的悲劇，壞處是不確定能不能感化她，如果不能，那麼就會迎來第二次大崩壞，人類方損失會很慘重。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遊戲劇情中，蟲蟲是真琪的克隆人，植入空之律者核心後有了自我意識，本質上是西琳善良的一麵。

如果西琳不死，那麼後麵就冇有蟲蟲，這麼搞，後麵的劇情會亂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到時候她的先知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冥前世也看過很多崩壞同人小說，其中也有讓西琳活著的故事線，但人家是有特殊能力的，首接讓律者人格和崩壞神閉嘴，讓西琳變成了小天使。

但是她做不到，所以即便救了西琳，她也不確保西琳能活下來，如果她無法被感化，那麼，就隻能被火化。

並且那本書的寫作時間有些早，所以不知道崩壞神是前文明的人工智慧普羅米修斯，人家隻是快速崩壞，同時確保這個文明出現的律者順序和權柄與前文明一樣，除此之外冇有任何目的。

可以說，就是讓兩次高考出一樣的題目，那麼參加過第一次高考的人，參加第二次就能考出更好的成績，但是…知道劇情都懂，本來活下來的就冇幾個，結果兩個封印了，另一個後麵出意外失憶了，反倒是便宜了這個文明的人。

現在還是真是兩難的抉擇，而造成如今局麵的兩個人卻是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看著螢幕上猶豫不決的冥。

“嗬嗬，理性和感性的碰撞，自我矛盾，自以為是，自作聰明。”